三川墨韵谱新曲
2024年元月26日上午10:00
展览时间
2024年元月26日——28日
展览地点
周口市博物馆四楼
(周口市川汇区东新区文昌大道东段2号周口市博物馆四楼)
谢冰毅——光影浮尘中的精神之旅
——中国山水画家谢冰毅出道很早。
——大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,谢冰毅刚三十来岁,由于其画作雄浑苍茫,笔力沉着老辣,在山水画界他就成了一位“年轻的老画家”。这从一开始,就在他身上涂抹了一层神秘色彩。有人开始对他的家庭出身、家学渊源进行了种种猜测和议论,因为姓谢,就更容易让人联想到同样是以画黄河闻名于世的谢瑞阶老先生,有人甚至这样询问:谢冰毅与谢瑞阶有没有血缘关系?这位黄河老人是否曾对谢冰毅的成名成家铺过路?搭过桥?或者,直接做了幕后推手?实际上呢,他们一位来自伊洛古镇巩义,一位来自大宋旧都开封,不要说沾亲带故了,他们二位根本就不认识,甚至在出道之后,直到谢瑞阶先生驾鹤归西,谢冰毅也没有见过这位黄河老人。在中国山水画界,河南二谢,应该算是一对未曾晤面的忘年神交:双峰并立,双峰凝视,相互欣赏,相互珍惜。
——继谢瑞阶之后,谢冰毅是国内最重要的河南籍实力派山水画家。
——三十多年来,谢冰毅精力旺健,佳作叠出,持续走红。从中原出发,到京华之地,再到大江南北,再到东瀛、海外,其影响力日渐广大、深远。同时,又恰逢太平盛世,赶上商品大潮,其画价也一路飚升,且始终坚挺。于是,从坊间到官场,白天黑夜,酒后茶余,关于谢冰毅画作、书品价位的评估、议论,也开始多了起来,其行情似乎一直看涨,只涨不跌,似乎成了让人眼热心跳的原始股、潜力股和绩优股。同时,关于谢冰毅个人生活的种种道听途说、八卦传闻也开始不胫而走、四处飘荡。于滚滚红尘之中,谢冰毅——谢老师,仿佛已经声色犬马、夜夜笙歌了。
——谣言蜂起,谣言又来去无踪。美女如云,美女如过眼烟云。
——其实,谢冰毅一直有着属于自己的严格作息和工作纪律。
——闻鸡起舞,冰毅日课。内外兼修,上下求索。在更多的时间里,他都是在读书、习字、画画儿。他从不做花活儿,不寻章摘句,不玩元素,不拿来、借用、汇集,更不搞批量进货、批量出货、半成品来料加工。他的画是一笔一笔画出来的,他的字是一笔一笔写出来的。虽然他很认同吴冠中先生的说法:笔墨等于零。但他一直都有属于自己的笔墨、线条、构图、语言和调性。
——谢冰毅画作面貌清晰,个性独特,有着属于自己的完整体系。有些人把它高称为:谢家山水。我认为这种高称江湖味儿太重,非常庸俗,还带着冬烘式酸腐气息。一个画画的不一定就是画家,一个一般画家不一定就是艺术家。谢冰毅不仅仅是一位著名山水画家,更是一位著名艺术家。而且,在艺术家群体中,他也是一个异类,一个变数,其存在的价值及意义都相当独特:
——其一,谢冰毅当过多年画院院长、美术界领导,也曾经算是一位官员。但他却不是靠官位立威、立身。他不是官员画家,不是官员艺术家。干事不揽权,但对权力周围或背后的规则、运作、得失、恩惠,他也都心知肚明,且在内心深处始终保持了应有的警觉和疏离。后来,终于退出来了,也就终于解脱了,挥一挥手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鸟入山林,鱼归大海,身心获得了大自由、大自在。
——谢冰毅是画坛上的一棵常青树。他自己就是一座码头,一座山门。社会上,谢老师的学生众多,自称是谢老师学生、时不时地拿谢老师说事儿的学生众多。偶尔,谢老师也会出来接见,亲近亲近,指点一、二,接受三叩九拜。但谢老师心里并没有什么门户之门,也没有码头意识,更不以什么掌门人自居,而且,还对时下不断刮起的拜山门、拜码头之风,心里太明白到底是咋回事了。面对这种风尚,有时候,谢老师心中一片茫然,神情上却像是有些鄙视。于是乎,在学生们撺掇的饭局上,在交杯换盏的间歇,谢老师时常一脸落寞,眼神涣散。众声喧哗,当众孤独。每到这时,学生们明白:谢老师又走神儿了。谢老师经常这样走神儿。
——一人向隅,举座不欢。谢老师,您咋恁任性呢?
——其二,谢冰毅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开封人,同时,他又是一个不以开封人自居、更不以开封人自夸、自傲的开封人。说起来,他在气质上、做派上,其实更像一个新大陆人。东京梦华,美哉大宋。谢冰毅自幼浸淫其中,摹画临帖,翻阅经史子集,诵读诗词歌赋,自然熟稔唐人情愫、宋人格律、元人笔意,了解文玩摆件、金石印痕、禅茶一味。他会画画儿、会写字儿,会赋诗、会唱戏,但同时,他却不喜欢唐装汉服、不相信国粹中医,甚至对莲花清瘟、双黄连口服液之类,也多有质疑、微辞。他更讨厌盘串儿、打坐、装神弄鬼、扮演国学大师。不过,话又说回来,他反对的并不是学有所成的国学大师,并不是反对国学本身,而是反对动不动就拿国学说事儿、过度消费国学的时风流敝。对于屹立在中国传统思想史、文化史上的圣人先贤,在他心中也始终是高山仰止、充满敬意。比如有血有肉有体温的孔老夫子,比如提倡知行合一、心即宇宙的王阳明,比如主张天下为先、君主为客的黄宗羲,等等。当然,作为一位国画名家,他平时钻研更多、谈论更多的却是西方绘画,这也是事实。他似乎是要在西方绘画艺术谱系里座标自己、定位自己,似乎是在跟西方绘画大师对话、对表,同频共震。色彩、透视、明暗、印象、变形,甚至笔触、渐变、色温、刮痕,从神到人与实证解剖,几何构成与视觉传达,午后阳光与午后诗学,等等,他都再三细细揣摸、细细品咂。比起我们的国粹、国学,他好像更热爱西方文化、西方艺术。对于来自西方的,无论是建筑、雕塑、壁画,还是音乐、戏剧、文学,他好像都能如数家珍,说得头头是道。这种现象,除了谢冰毅,在我们国画界,应该是没有第二人吧?近几年里,他几乎每年都到欧美诸国实地考察、交流研习。参观博物馆,出入音乐厅,沐浴欧风美雨,格物致知,向科学精神脱帽致敬。尤其是出席专场音乐会,他总是全身心投入,全身心颤栗。谢冰毅多情浪漫、悲天悯人,具有浓厚的英雄情结。在西方交响乐作品里,贝多芬的第三《英雄》、第五《命运》、第九《合唱》,还有勃拉姆斯的浪漫主义作品,都是他的终生最爱。在这些交响乐的瀑布轰鸣轰炸中,或闪电回环缠绕中,谢冰毅总是张开怀抱,让灵魂得到冲刷、洗涤,或喉头哽咽,泪流满面……
——其三,谢冰毅是一个知识分子,一个知识分子艺术家。
——这不仅是因为他上过大学,科班出身,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的批判意识、怀疑精神和使命担当。他思想活跃,兴奋点时常变化,关注点也不仅仅都在艺术创作方面。他关心国家大事,关心时局变化,喜欢研究历史,最近一个时期,他就对中国近一百多年来的历史走向产生了浓厚兴趣。鸦片战争,戊戌变法,辛亥革命,五四运动,北洋政权,民国时期,等等。他都有很多心得、高见、妙语。他是敏感的,也是孤独的。敏感中夹杂幽默,孤独中饱含忧郁,赤诚中透出一派天真。闲下来时,他总想与人交流、对话,总想和这个世界谈谈。
——谈什么呢?
——经历了官场、文场与名利场,经历了主流与边缘,品味了饮食男女、世情世相,体验了男欢女爱、儿女情长。谢冰毅越发沉静和坚定,越发热爱生活、热爱艺术,越发相信规则终能战胜潜规则,相信学场有别于官场,相信学术不等于权术,相信风骨远胜于媚骨。
——……
——2020年,无论对谁,都注定是个特殊的年份。
——这一年,谢冰毅出不成国了。
还好,到底是名家、大家,这一年,他有两次受邀外出写生的机会。一次是去江南水乡,另一次住进了武夷山。刚一回来,他很快就捧出了厚厚的一大本子写生集。
——江南半月,山中数日,收获满满,硕果累累,让人观之心中大喜:温润之地,莺飞草长,杂花生树,亭台弄月,楼榭峥嵘,烟雨、峰峦、霞影、晚照,石栏外、断桥边、皱石下,宽窄缝隙,光斑移动、跳跃,蓬蓬勃勃,悄没声儿的、湿漉漉地渗出了一汪又一汪的生命气息……
——真是可喜可贺:雄浑苍茫中有了暖意,沉郁顿挫中有了温软。谢冰毅这批写生作品终于出现了新的面貌、有了新的变化,又一次实现了自我超越。
——然而,面对他的这种变化和自我超越,面对这部江南写生集,我却不想说:这就是所谓老树新枝,衰年变法。
——不,不是这样,谢冰毅仍然还在盛年,仍然还是真力弥满、蓄势待发。他的生命之旅、精神之旅还在途中,他的艺术探索仍在路上。
师行坤卷▽▽▽
师行坤
幽响流鲜风
——节制而又奔涌的才情——在徐霞客的文字和师行坤的画之间,我突然发现有这么个“公因式”可供提炼。
——古往今来地乱翻杂书、云端海底地放肆联想。早年爱读《徐霞客游记》,尤其是游黄山那部分——“独上天都,予至其前,则雾徙于后,予越其右,则雾出于左。其松犹有曲挺纵横者,柏虽大干如臂,无不平贴石上,如苔藓然。”——沉溺于某种如饮甘泉般的字词之美中,真要嗒然忘了尘身。窃以为,徐氏在文字上的才华,足堪使其在“旅行家、地理学家”之外,成为当之无愧的散文大家。味斯文之善,不在逞才炫技、铺张堆砌的华美,亦非纵横捭阖、天马行空式的豪阔,而是简洁中有清新流畅、凝练中有活泼浪漫。换言之,他有着用之不竭的奇思妙想,但却表达得相当节制,而那种清溪涌流般的文采,却在无意与着意之间,悄然养蕴出满目华滋。行坤也是如此,在其画中,用笔、用墨、设色、构图时时都透出一种节制,在传统的节制之中舞蹈、涌动,既在法度之中,又时时游离于法度之外,就在这制与破之间展现着他出人的才华。
——百年以降,大写意名家辈出,蒲作英、吴缶庐、齐白石、潘天寿画风独开,领异标新。一时之间,从者如云、泥沙俱下、龙鱼相混。流风之末,难免粗、俗、野、旷,至有不可入目者。而行坤能祖述宋、元,采撷南田、新罗,一反时风。其作有清、新、雅、逸之气,令人有耳目一新,活色生香之感,于当今花鸟画坛挺然秀出尤属难能。
——在他的作品中,我发现了一种徐宏祖般需要不时克制才能遏止泛滥的才情,这种才情丝丝缕缕散逸于笔墨罅隙之间,在画家疏导、抟炼之下,不仅未曾沸腾,反倒“节制”出某种冷艳、幽淡之象。察其散锋勾皴之迹、劲描细染之痕,无不于繁丽复杂之中,烘托出整体精神意向的丰盈饱满。若以红楼姝俪作对应,则表面上看行坤的花鸟画,无论工、写,皆有薛蘅芜富贵娴雅气质,而深入品咂、细加玩索,则内里一种冷傲、萧寥性情,却非林潇湘莫属。
——尤其是在泥金纸上,师行坤的花鸟画风更得彰显。在那些或斗方、或扇面的泥金天地里,画家以绮丽而又孤艳的墨色面貌,将内心一种散淡而又疏狂、郁讷而又放纵的当下情怀,进行了有节制地表达。或许他的梅花有金冬心的格致、鸟雀有王雪涛的神情,工笔近黄筌、意笔亲徐熙,并林良、吕记、石田、白阳、任颐、复堂,咸存消息,但统而观之,我觉得华喦的因子可能更多。关于新罗山人,郑午昌尝云:“华秋岳喦其画纵逸骀宕,粉碎虚空,种种神趣,无不领取毫端,独开生面,足与南田并驾。其影响于清代中叶以后之花鸟画甚大。盖清代花鸟画,至新罗而穷其变也。”推许有如此者。要之,说行坤祖述秋岳,南田在于前者将后者作品中所流淌而出的简远冷逸、浏漓顿挫之气质,灌注以时代脉动,再济以一己之鲜活个性,遂得山欢水笑、鸟语花香。
——细腻新颖、疏秀散朗、冷逸不群,是师行坤花鸟画予我的整体印象。在他的画面上,我们不难发现坚实的造型功力、敏锐的笔墨感觉及出色的布白手法。需要强调指出的是,尽管行坤的艺术已经日趋成熟,但绝非无可挑剔。细究起来,如果能继续对秋岳、雪个等巨匠作手进行穷研深探,当可涵泳其旷世高标,祛我熟俗浮滑之弊。行坤正当盛年,会兹七彩时代,随现实条件与日丰盈,势必面临诸般诱惑。若能慎自警省,潜心毕力,相信定有绝大进境。
——毫无疑问,正是行坤对自己奔涌的才情进行了理性“节制”,才换得了画面“泠泠如玉”的逸格。设若能在迢递的艺术生涯中“节制”心手,强劲专注地入古出新,则异日行坤之花鸟艺术,当可如华喦画题般“幽响流鲜风”。
周其乐
其乐其画说
文/谢冰毅
——其乐学弟留心绘事,从游问学于我,不数年而笔墨大进。近日,其乐萃选意笔数十帧,让我提意见、定甲乙。看他的作品,有传统,见性情,具时代气息,笔墨周到,清雅逼人,以他目前的年龄,能有如此进境,诚匪易云。遂盛劝裒为一辑,付焉剞劂。其乐感而属序,遂欣然命笔,芹献鄙见,为作弁言也已。
——其乐 80 后人,籍信阳商城,眉目秀润,信夫山水滋育之功。蓋商城山重水复,素号岩疆,林木繁茂,清溪潺湲,谓之“天然氧吧”不虚耳。其乐不特获体肤之助,并爱慕书画始自髫龄,天资颖悟,隙驹易往,艺志弥坚。我愿他勇猛精进,在国画创作上再攀新高,不负故土荫泽祐护之恩。
——初,其乐习画无明确路径,我看他笔性细静,便建议他自云彰陈少梅入,待技法稳实后再上追宋元。少梅天性幽逸,气格清峻,习画于郭熙用功甚勤(“郭熙山水,其山耸拔盘回,水源高远,多鬼面石、乱云皴、鹰爪树,松叶攒针,杂叶夹笔”),次则马远、夏圭、仇英、唐寅、周臣、吴伟,取精用宏,团融消化,终成一家面目。少梅尝有意将河阳树石法与马、夏斧劈皴揉于一纸《雪景山水》,得峻健迂曲之妙;亦曾移青绿重彩于河阳笔致(《江畔山居》),臻高华严重之境。及后,北宗其体,南宗其用,北宗蓄势,南宗增韵,渐脱略河阳藩篱,倾心马、夏并浙派(戴进、吴伟)画风,抟山水、人物而一。山水或雄健明洁,或幽淡清峻;人物工如仇英,放近吴伟,精勾细染殊少造作之弊,纵笔直干而无粗糙之习,其融通善学如此。
——其乐按我指引,揣摩陈氏,朝乾夕惕,但有会心,辄即图记。习画同时,究心书法、诗文,并于前贤画款细加玩索,由是眼界日见不俗,毫端雅逸气息渐显。为克服板结、粗简时弊,我建议他在研习陈少梅的基础上,进一步汲探宋元经典,因为陈氏之取法源头即在兹也。其乐果然在临摹宋元上下了一番功夫,同时不废自然写生,较深入地在历史与现实的结合点上体会了山水格致,鲜明地追求以书法入画所导致的笔墨变幻中的表现力。他强调布局中的势、笔墨中的虚实和整体画面的生动性与含蓄性,于“苍、秀、润、清、劲”五字反复玩味,寻找传统笔墨与一已性情之间的最佳“焊点”。毫无疑问,这个过程是艰难而繁琐的,很容易摧垮那些缺乏悟性与毅力的画人,使其长途未半而辍,所幸其乐如登泰山万阶,一步步坚持了过来。
——清人松年在其《颐园论画》中有云:“凡事不下苦工,不能精粹。师傅不过说其大致,深微奥妙,实有时候不到点眼拍板处,先说亦无益,徒然胡乱,入耳即忘。到自己看出自己所作可丑,此正长进之时候,对病下药,自然奏效,而受教者亦能顿悟前失。于今学画之士,每有躁急求名、求人赞好之病。如此心急自喜,断难肯下苦功,往往画到中途,已暗生退懒之念,此等习气务宜勇改,不但画品不高,实有关福寿,戒之!戒之!”我之所以对这段话印象深刻,是因为自己在学画过程中也曾有过此般甘苦体会。我不单要将这番话知会其乐,还欲赠与平素常相切磋、交流绘事的诸位学弟。缺少谦谨之心,耐不得清苦寂寞,没有自省的能力,目迷五色,利锁名缰,是断然画不好画的。
——尽管说要有谦谨之心,但在我理解,还须同时有自信之心。这其实并不矛盾。石涛说过:“余画当代未必十分足重,而余自重之。”没有对自身资质、习性、生存环境、交游圈子等现实情况的综合认知,是难以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谦谨心与自信心的。以之观照其乐,供职于省会三联书店,时时开卷,长浴书香,自然对厚重传统与深邃古贤有足够敬畏。斯必使之存谦谨心。当下信息饕餮之世,艺界展览如云,纸墨纷零如雨,其乐俗名不彰,幸未入是彀中,然则雅俗高下,谅立判其慧眼矣。兹自信心养蕴发生之根底也。
——无论时间长短,每个心神清亮的画家最终都会找到与自己个性对应的绘画风格。目前看来,其乐心仪于清俊幽逸一路,这个基调非常好。至于今后会否大变,因其太过年轻,殊难遽作定论。但“咬定传统不放松”这个意念不能松,最好能在中国传统文化的汪洋里沉下心来好好潜泳些年月,兴趣面大可以再宽些,鑚探力度有必要再大些,如此这般,画作才能卓犖于众,鹤立侪辈。
——还有一点我想说说,就是画人必然要经历吞咽寂寞、遭受冷落的特定阶段,甚者,努力了大半辈子犹未闻达。这种感觉相当熬人,甚至会使一个有希望的画家改弦更张。尤其对于年轻画人,更是极大考验,需要提早做好心理准备。事实上,我们所仰之弥高的前贤大师,获此煎熬者并不鲜见。清人戴熙在他的《习苦斋题画》中说:“作者难,识者亦难。诚哉是言也。恽南田不治生产,槖笔游江湖间,所作书画,人多不重之,赖石谷周其空乏。华秋岳自奇其画,游京师无问者。一日有售赝画者来,其裹纸华笔也。华见而太息出都。金寿门作画属袁简斋觅售主,不可得,为袁所讥讪。东坡先生云:‘平生好诗仍好画,书墙壁长遭骂。’以坡老翰墨而犹遭骂,甚矣识者之难遇也。”在我看来,在煎熬中不自降格调,是一个好画家的基本素质之一。
——其乐这本集子里的作品,莫不经意之作。察其勾皴之细劲、泼擦之节制、构图之简朗、设色之雅逸、题署之用心,都有令人悦于目进而赏于心。画人莫不有成熟之漫长过程,其乐正在登攀中。如蝉之蜕殻、蛾之破繭,求艺从来都是憋屈中的宽松、挣扎中的希冀。这本集子,可视作烈日长途中的以伞绿荫,或者峭壁榛莽中的一泓清泉,其乐静享并珍存之,我们为他高兴的同时别忘了提醒他继续赶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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